威尔逊中心有关蒙古问题的学术研讨会
2006.10.05
美国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星期三举行蒙古问题学术研讨会,三位学者就成吉思汗对于蒙古民族和国家的重大意义等问题发言;蒙古驻美大使馆官员出席研讨会。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在中国,即使你不了解蒙古历史,成吉思汗也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因为毛泽东的《沁园春-雪》中“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早就成了脍炙人口的名句。不过,从星期三这场题为“蒙古问题:成吉思汗和大蒙古帝国的遗产”的研讨会上的发言来判断,蒙古人对于毛泽东有关成吉思汗这行略带调侃的诗句,如果不是报以愤怒,也一定会不以为然。对于蒙古人民来说,成吉思汗是是泽被万世的英明圣主、君临天下的盖世英雄。
蒙古战略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吉尔吉斯首先在研讨会上发言。他说,成吉思汗的遗产对于当代蒙古的政治文化和外交方针至关重要。尽管一些国家对于成吉思汗的名字讳莫如深,蒙古帝国的遗产一直作为蒙古民族的集体记忆而绵延不断;他说:
“成吉思汗的名字和形象在当今蒙古重新出现,其迅猛程度简直具有爆炸性。几乎每一个对蒙古的未来踌躇满志的政治团体,都用成吉思汗的遗产来为自己的合法性辩解。共产党的政权被推翻16年来,蒙古走上了民主和市场化道路,但在当今蒙古,一方面存在坚持社会主义理念的传统主义者;另一方面还存在一些极端保守主义者,他们梦想将蒙古改造成一种“良性的中世纪社会”。一些蒙古的政治领导人、学者、知识分子说,民主是重要,但是我们要走自己的路,实行有蒙古特色的民主。你可以将他们所鼓吹的民主称为普丁在俄罗斯实行的那一种“有制导的民主”,或者“准威权主义”,或者“国家主义的民主”——以国家而不是以个人为核心的民主。甚至还有一些人试图从成吉思汗的遗产里寻找自由民主主义的传统。”
吉尔吉斯认为,1990年蒙古所发生的事变是对共产主义的抗争,也是民族主义的抗争。他说,当今蒙古存在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混合式的民族主义以及公民民族主义;鼓吹这些民族主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乞灵于成吉思汗的遗产。
吉尔吉斯表示,主要在蒙古国内进行的建国800周年庆祝活动将持续一年。
美国成吉思汗基金会董事长坎皮在发言中论述了成吉思汗的遗产对于重新界定蒙古民族身份的意义:
“蒙古正在努力将自己建成一个具有本民族文化特色的、有活力的、民主的、西方式的自由市场经济实体。蒙古重新界定自己的民族身份和国际形象所使用的语言,不仅激励了人民,也将修正蒙古帝国时代残存下来的反面形象。在对新的民族身份的求索中,成吉思汗这一象征的复活与重新定位起着关键作用。”
坎皮援引一些蒙古学者的话说,成吉思汗是蒙古民族的根基;在当今这个不确定的时代里,成吉思汗遗产赋予蒙古民族以坚如磐石的道德力量。坎皮说,国际社会对于蒙古民族性的觉醒持正面态度。
坎皮说,北京一方面把内蒙描绘成富有野性和异国情调的、一望无际的蓝天和草原,一方面又在促使内蒙古人由游牧转向农耕,从而加速了蒙古文化和社会的解体,但是这也催生了内蒙人的民族意识和文化复兴。
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宗教学者华莱斯就佛教对蒙古政治思想的影响发言,她说,
“16世纪初开始,大批蒙古人皈依佛教,他们依靠佛教思想和佛教象征来熔铸蒙古民族性、统一性和政治制度,并将游牧传统的多种文化因素融进佛教教义,构建了独具特色的蒙传佛教。传统的蒙古政治思想就建立在佛法和王室之法这两种‘法’之上。蒙古人从《丹珠尔》经中有关管理国家的典章制度部分摄取养分。”
蒙古大使馆副大使班兹拉格奇到会。他说,蒙古人是追求自由的人民,几百年来,蒙古人民所一直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国家主权和独立。他说,蒙古人民不想让两个强大的邻国支配蒙古事务。
上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